“书写与自然”大我艺术三十年展
展期:2016月3月12日—5月22日
策展人:夏可君
地点:金鸡湖美术馆
文化在复兴,生命在自觉,中国文化的生命力在于书写意志的延续与外展,大我持续四十年的水墨书写艺术就是此文化生生不息的见证。
本次展览是向年界七旬的旅澳艺术家张大我的致敬,作为中国当代书写实验中最为持久、最为具有代表性以及最为具有成就的艺术家之一,大我在其几十年的艺术实践与当代转换中作出了重要贡献。
本次展览将从四个方面完整呈现大我艺术的发展旅程与基本面貌:以“书写与自然”为核心主题,乃是因为中国文化的书写性在于与自然交换能量,从自然那里获得形式与气势,甚至获得养化生命的能量,并且遗忘个我,走向大我的大生命!大我艺术激发了“身体与自然”的感应关系;就材质与自然的关系而言,妙墨的笔痕书写拓展了材质的自然性;在澳洲的客旅则更为丰富了“痕迹的自然性”;借助于塔斯马尼亚的自然风景摄影,大我发明了自己“生命玄线”的行动书写。
这四重的书写性,还有荒古风景摄影带来的启示性,让我们看到了大我如何从生命的舞蹈中获得最初的灵感,保持书写的神采,他一开始就幻觉似地看到了万物旋舞的姿态,无论是身体还是物象,都处于旋风的舞蹈之中,线条进入了世界生成的隐秘中心,让线条追随混沌之初的涌动,只是要在艺术家手上变得轻盈起来,以抵消来自混沌的撕裂与吞噬,越是旋转,还越是轻盈,却又保持了眩晕之中的舞蹈,这就是所谓的神采。让墨线一直保持舞蹈幻化的活力,拟似自然的各种形态,但又走向抽象化,并且与毕加索和波洛克的对话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。此旋舞的墨线吸取了天地之灵气,大我的书写艺术从身体的舞姿,到突显水墨材质的勃发,一直到吸纳大海涌动的潮汐,让线条拟似自然万物萌动的发生时刻与永恒复还的律动节奏,最终让线条在天地之间翔舞,如同美丽的孔雀飞舞时散开了自己美丽的羽毛,又宛若羽化登仙的妙曼身姿,那是一个大美幻化的时刻,大我一直是如此的着魔(墨)者,是一个融合了古代书法狂人与澳洲土族巫师的大祭司,一个一直以墨线祭拜天地、通感万物的大艺术家。
从1980年代的书法实验以及现代主义变形开始,张大我以其独特的想象力,挖掘汉字在文字与图像之间的丰富语义联想,从画面空间建构出发,激发汉字原始的生命潜能,开始了美丽的冒险。随后1990年代初大我移居澳洲后,开始“大我妙墨”的独特创作,以大海般开阔的想象力,以对枯涩笔墨的张力转换,以海绵的喷发激活墨性材质的涌动性,画面形象看似抽象,实际上是幻化的自然性形象,似龙似云,有着舞蹈跳跃的音乐节奏,宛若天籁,唤醒了中国文明内在的生命意志与书写意志,让笔墨具有当代性的同时还焕发出无限生机。而进入2000后,大我向“徒手线”挺进,让中国式书写的线条更为独立与自由地游走、奔涌,把传统书法的“飞白”触感转换得淋漓尽致,画面形象宛若拔地而起或从天而降,通过线条的内在丰富张力与弹性,让中国文化的生命线得以穿越古今,穿越时代,穿越人类与自然。而进入2011年左右,大我开始了更为神妙的艺术突破,把毛笔改造为拂尘,更为充分利用“笔软则奇怪生烟”的书写原理,形成了“生命玄线”系列,在舞蹈一般的旋转之中,画面上生长出一种如同野草一般蓬勃的线条,这些线条或粗或细,或疏或密,都在天然歌唱,带着凤尾与云虚纹一般的美妙,让书写与自然达到了内在的和谐,进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的境界。此《生命玄线》不同于西方抽象绘画,乃是把抽象向着自然的生命场域还原,张大我的墨线书写打破了自然没有线的观念,其自然草线有着自然元素性的拟似,进入了自然节奏的默化共感,极为自由而浩瀚地扩展了墨线柔软而飞舞的默化生长力,而且让古老的草书得以焕发出新的面貌。
张大我的艺术实践确立了一个书写当代转化的范例,很少有艺术家如同大我艺术经过内在的几次发展,艺术作品的品质抵达如此高度,大我艺术从书法出发,走向书写性,穿越历史与文化,走向自然造化,也许有助于我们思考另一种现代性的道路。